于笃下了命令,整个云中顿时忙碌起来。
好在春种已经结束,在于笃的命令以及颇为丰厚的酬劳鼓励下,整个云中几十万军民一起动手,很快,就为三爷的四万大军准备好了足够一月食用的口粮。
将三爷的大军送走,于笃便带着郭嘉、戏志才还有赵云、杜长,直接入关,沿着黄河一路南下,直奔并州。
在路上,通过郭嘉跟戏志才的讲述,于笃这才知道:虽然都叫大汉,但前后两朝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。
前朝,也就是西汉,河套四郡就不必提了,自云中而下,就是并州的西河郡。当时的西河郡,北接朔方、南靠河东,幅员之广,顶得上现在的大半个并州。
结果到了今朝,也就是东汉,不光失去了对河套的控制,就连并州诸郡,也都大幅缩水,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看着地图上被太原郡跟河东郡夹在中间的小小西河郡,于笃哀叹:这特么的连原来的四分之一大都没有!
这操蛋的……崽卖爷田心不痛啊!
饮马黄河、马踏贺兰!多少中原男儿的野望——没想到自己竟是倒着来的。
自内蒙古高原上汹涌而下的黄河,一路咆哮着滚滚南下。
怪不得李白会有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诗句。
这么想着,于笃的嘴里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: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……
随即回过神来:我靠,我在说什么?
果然,眼神左右一晃,就瞄到郭嘉跟戏志才正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。
于笃轻咳一声,正打算转身离开呢,郭嘉却拍着手赞道:“好句啊好句,主公,为何不说了”?
于笃被郭嘉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的发毛,把心一横,对着澎湃的黄河朗声道:“君不见,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;君不见,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”!
说完,转头看着郭嘉道:“没了”。
郭嘉:……
“主公,咱们已经进了太原郡的地界了”。
又南行了两天,终于接到斥候的回报,于笃展开地图:呦,终于进了太原郡了。
从地图上看,太原郡横贯整个并州,就像一个歪脖子大鸭梨,屁股坐在河东、上党、乐平之间,鸭梨的蒂拄在黄河上。而西河,就像一个草莓似得,被包裹在歪脖子里面。
啧啧……缩水严重啊。
“太原郡的情况怎么样”?
虽然于笃问的模糊,但郭嘉还是立刻回答:“太原郡守龙韬秉在太原为官多年,势力根深蒂固。而且此人老奸巨猾,立场摇摆不定”。
“因为面临上党跟河东的压力,再加上没有主公的允许,白绕一直没有抽出兵力来经略太原。好不容易占据的祁县,还是去年借道进攻上党时借的”。
哦,借的……有前途!
忽然想起一个事来,于笃便奇怪的问道:“哎,你们不觉得这个龙韬秉的名字有点熟悉吗?他是不是有两个哥哥,分别叫龙涛嘉跟龙涛壹啊”。
见郭嘉跟戏志才摇头,于笃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,才胡乱挥了挥手:“算了,就算他们是兄弟,老子也不怕他们龙家。你们说说,怎么弄?我绝对不允许一个不确定的家伙横在我的侧后方”!
郭嘉闻言皱了皱眉头,迟疑了一会道:“主公,据我所知,此人既非清流名士,又非奸猾小人,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、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”。
“不论主公你是以大义的名义劝说也好,还是威逼利诱也罢,就算主公你兵临城下,他也会跟你推诿扯皮一番。除非……”。
“除非什么?除非把刀架他脖子上”?
“主公英明”!
“擦!”,于笃怒道:“英明个屁,难道叫老子这么一路打到晋阳去吗?!那个时候白绕早特么叫吕布给宰了”!
“呵呵”,听了于笃的话,郭嘉抚须而笑——那表情分外臭屁,真想揪着他暴打一顿。
压了压心里噌噌上窜的火气,于笃咬牙道:“有什么主意,快说”!
“嘉有一计,可使主公一举两得”。
“还不快说”!
“主公可手书一封,传与吕布,跟他说太原艰险难走,与他相约,到晋阳城下决一死战,你问他敢不敢”?
于笃闻言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:这货不是这么二吧?一封战书就给勾引过来了?
虽然不知道吕布是不是真这么二,但对于郭嘉的眼光,于笃还是很佩服的:这货眼光真刁,年纪轻轻的看人是一看一个准——譬如英明的我。
既然郭嘉这么说,戏志才也在旁边符合,于笃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买了一个疗程……哦,不对,是写了一封书信。
把书信传走之后,于笃就下令大军缓慢南行,同时令白绕北上来见。
因为太原郡的情况很奇怪,汾水自北而南从太原郡的中部偏东位置南下,郡内十五县,都分布在汾水两岸。反而东西两侧大部分地区,都一